編者的話-高度
編輯/徐淑貞
我很喜歡和學生們玩疊字母積木的遊戲。規則是和孩子們比賽輪流發問,答對的人必須在自己那組的基地上,於三秒鐘內,以單手往上疊一塊積木。可想而知,老師的那疊積木總是最高的,只是到後來,我卻往往不是贏家;因為單隻手疊積木的技術,往往造成積木越疊越高時就越歪斜,不堪最後一塊積木的擊壓時,辛苦疊積的積木就會隨伴著師生的尖叫應聲倒塌下來。學生看到我的失敗而樂不可支,我則藉著遊戲而達到輕鬆複習課程的目的。輸贏反而不重要了。
我們的工作也像堆積木一樣,每個決定都構成累積起來的高度能到哪裏的因素。在人生中,我們希望每個計畫都能精確無誤地進行,好為下一事工打好基礎。日復一日地,每一年的工作成了一塊塊的積木,疊起來成就事工的結果。在聖經公會五十年來的事工,也是如此戰戰兢兢地被進行,怕一個沒擺好,就影響下一個積木的位置,甚或不慎,整疊就因著這個積木,毀在自己手上。
五十塊字母積木疊起來有多高?我不知道,因為我尚未成功達到那個高度過;但我想,五十塊積木若果真疊起來,應該也是歪歪斜斜的。經驗告訴我,疊積木不怕歪斜,人類行為總有不精準的時候;重點是要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把重心慢慢調整回來,並藉著這樣的調整,在錯誤中學習到功課。殊不知這可能也是天父特別的安排,為要使我們的態度在主前更謙卑,方能達到另一個人生的高度。
為何起名為耶穌?
王道一
猶太人和華人一樣,非常重視命名。華人關心名字是否會帶來一生的好運道,有的父母將他們對孩子的期待用名字表明出來,名字也有可能關係到一個人一生所要從事的志業。舉例來說,耶穌把祂的大弟子西門稱為彼得,從希臘文來說就是磐石的意思,正合耶穌後來所說「我要把我的教會建造在這磐石上」(太16:18)。可是,不曉得大家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耶穌基督要叫「耶穌」呢?在慶祝耶穌基督降生的季節裡,讓我們來研究一下為什麼道成肉身的聖子要取名叫「耶穌」。
「耶穌」這個名字在英文社會裡很少見。但有不少拉丁裔的人,他們的名字譯成英文是Jesus (唸成He-sus),對他們而言,這是個普通的名字,就如英文的Joshua,Joseph和John一樣。其實,在聖經時代,猶太人也很喜歡給兒子取名為耶穌。可能你會覺得奇怪,為什麼天使會吩咐馬利亞的丈夫約瑟,替他們將要生的兒子起名為耶穌,而且強調說:「因他要將自己的百姓從罪惡裡救出來。」(太 1:21) 「耶穌」這個名字與拯救百姓有何關聯呢?要明白耶穌與拯救的關聯,得從當時使用的語言說起。
耶穌當代的猶太人,雖然是在羅馬政府統治底下,但當時的羅馬受到希臘文化的影響,讀書人所用的語言是希臘文,而尋常百姓在家可能使用自己的母語希伯來話。(註1)對耶穌時代的猶太人來說,耶穌和約書亞這兩個名字有很密切的關係,因為是同樣的名字,只不過一個是希臘文的音譯,另一個是希伯來文的音譯。換句話說,一個猶太人如果他的希臘文的名字叫耶穌,希伯來文的名字就叫約書亞。(註2)約書亞原是摩西的助手,曾經擔任指揮官打勝許多戰役。摩西死後,約書亞繼續摩西未竟的事業,率領以色列百姓進入迦南地,以色列國才能在日後成立。
從希臘文,我們不易理解「耶穌」這名字的意思,因為希臘文的耶穌只是一個專有名詞。但是從希伯來文的「約書亞」來看,情況就不同了。約書亞的意義是「雅威(或上主)拯救」,這正是天使在太1:21 所說的──天使似乎是直接告訴約瑟:「你要給他起名叫『雅威(或上主)拯救』因他要將自己的百姓從罪惡裡救出來。」天使給耶穌起名為「雅威(或上主)拯救」是不是很奇妙呢?這不就是耶穌來到世上的任務嗎?
約書亞在當代完成上帝藉摩西託付給他的重任,對以色列功不可滅;而耶穌的救恩更是臨到全世界,每一個人不分種族國家,不論皮膚或衣服的顏色如何,只要願意謙卑領受,都可以得著。![]()
(註1)提到母語,猶太人本來是講希伯來話的,但是亡國以後經過巴比倫波斯的統治,開始說亞蘭話。亞蘭文和希伯來文非常接近,因此,在新約,雖然當時猶太人通用的是亞蘭話,他們也說這是希伯來話。
(註2)類似的例子還有彼得(希臘文)又名磯法(亞蘭文)、保羅(希臘文)又名掃羅(希伯來文─亞蘭文)。
【作者現為加州理工學院博士後研究員,特地將兒子取名Joshua,為要彰顯上帝的拯救。】
聖經中有提到「中國」嗎?
研讀本小組
聖經有提到中國嗎?在古時它不是個泱泱大國嗎?古老的聖經應該注意到它的存在吧?所以有許多人根據這樣的想法,希望能夠在聖經裡找到與中國相關的經文。
〈以賽亞書〉四九章12節《和合本》的譯文為「看哪,這些從遠方來;這些從北方、從西方來;這些從秦國來。」其中「秦」為希伯來文synym(以下用音譯 sînîm 代表)的譯詞。外國人通常用與「秦」類似的發音來指稱中國,本節「秦」與sînîm的發音雖有幾分相似,但還不能算是sînîm精確的音譯,何況《和合本》在「秦」後面用小字加註「原文是希尼」,卻不將 sînîm 直接譯為「希尼」,顯示「秦」這個譯詞已包含《和合本》譯者對 sînîm 的詮釋,而且很可能有暗示「中國」的意味;因此本節常被用來作為「聖經提到中國」、「上帝揀選中國人」的引證經文。但是絕大部分的中英譯本都將 sînîm 音譯為「希尼」或發音類似的詞語 ,不免讓人要問:《和合本》「秦」這譯詞背後的詮釋與暗示,是否有足夠的學術證據?抑或只是《和合本》為博取中國人好感而有的「創見」?
第二個問題比較容易回答:「sînîm 即中國」並不是《和合本》的創見。早在《欽定本》將本詞語譯作Sinim之後,一直有人認為它是指中國,或是興都庫什山山腳下的居民。舊約學者德里慈(Delitzsch, F.J., 1813-1890)和格澤紐斯(Gesenius, H. F. Wilhelm, 1786-1842)也都認為sînîm是指中國 。德里慈並指出阿黎雅(Arias, Montanus, 1527-1598)是頭幾位提出「sînîm 即中國」的學者之一 。
可是這看法首先要解釋年代的問題。以賽亞(主前七~八世紀)比秦始皇(主前247年併吞六國)早了五百年左右,怎麼會用「秦」來稱「中國」?即使我們接受以賽亞書四十~五五章的作者不是先知以賽亞,而是所謂的「第二以賽亞」,學者認為成書時間也大約在第五世紀 , 比秦始皇仍早了兩百年左右。德里慈對此的解釋是:早在秦國還只是戰國七雄之一時,古近東就已經知道遠東地區有一個秦國了,而秦國始於主前897年,比以賽亞早了約一百年 。格澤紐斯則認為地上萬國無論是現在的還是未來的,神的靈都知道它們的名稱,神既然可以讓以賽亞預先提到古列王,當然也可以讓他預先提到秦國 。至於他們認為sînîm即中國,有一個共同的原因,就是賽四九12是說「看哪,這些從遠方來……」,而中國夠遠。
這看法除了年代問題之外,還要面對抄本的問題。目前德國聖經公會印行的舊約原文聖經是由馬索拉學者所流傳下來的「列寧格列抄本」。在眾多馬索拉經文中,「列寧格勒抄本」是目前僅存的一份完整希伯來文抄本;所以一般提及「馬索拉經文」,如未特別說明,指的就是這個抄本的經文。1947年發現的《死海古卷》在這裡是swnyym,和「馬索拉經文」的「秦」synym有一個子音不同 ,swnyym可能即今天埃及境內的亞斯文(Aswan) ,持贊成意見之學者如魏斯特曼(Westermann, Claus),他認為許多編者接受「synym即亞斯文」的猜測,而這猜測現在也已被死海古卷的以賽亞抄本得到證實。另(Whybray, R. N.)也說:《死海古卷》〈以賽亞抄本〉作swnyym,讓「synym位於何處」這個爭論已久的問題得以終止 。
但也有人認為《死海古卷》的swnyym其實也指是對「馬所拉經文」sînîm的一個猜測 。楊以德(E.J. Young, 1965-72)則雖然知道《死海古卷》在此為swnyym,仍認為應該是sînîm,且指中國 。從學者們紛雜的意見可以看出這問題的困難。
順便一提的是,關於如何衡量《死海古卷》在舊約經文鑑別的地位,莫伊.西拉(Moises Silva)和(Karen Jobes)認為:當「馬索拉經文」與《七十士譯本》相異時,一般而言「馬索拉經文」比《七十士譯本》可靠,但是如果這時《七十士譯本》和《死海古卷》相同,《七十士譯本》和《死海古卷》則比「馬索拉經文」可靠 。但是《七十士譯本》在賽四九12對應於sînîm的譯詞是「波斯」,可能是因為波斯是譯者當時所知東方遠處的國家,便套用在這裡作為sînîm的譯詞, 因此無法幫助我們衡量此處《死海古卷》的swnyym與「馬索拉經文」的sînîm何者更可靠。
因此回到原來的問題:賽四九12《和合本》的「秦」是否為恰當的譯詞?是否即指中國?從以上的討論來看,既無法完全肯定,也無法完全否定,但因為《死海古卷》的發現,似乎有否定的比例逐漸升高的趨勢。不過即使賽四九12與中國無關,上帝依然寶貝每一個民族。
默示、權威與詮釋(3)
彭國瑋 作 / 邱其玉 譯
編按:本文為作者於2003年華神「詮釋學與神學研討會」所發表的學術文章。當代系統神學對聖經權威的論述,並未充分考慮聖經形成之複雜歷史現象,以致產生之神學建構與現今已知的聖經形成史有相扞格之處。有鑑於此,本文始於對聖經形成複雜歷史現象的綜覽,從而提出合乎歷史現象之聖經權威教義的神學建構,並討論該神學建構對於教會生活的意義。原刊載於《獨者》2003年冬季號第4期,感謝《獨者》同意轉載。
3.3 新約正典的文學史
首先,我們應注意一個事實:基督教一開始並非是一個建基於經典的宗教,基督教起源於一個人──拿撒勒人耶穌,以他為核心;而我們今天視為基督教聖經的新約,對初代基督信徒來說是一個陌生的概念 。最早成書的新約經卷,不論是〈加拉太書〉還是〈帖撒羅尼迦前書〉,要到西元30-33年的基督徒運動開始之後將近廿年後才出現(即西元一世紀的五十年代),而所有新約廿七卷經卷的完成,大約花了五十年左右的時間。
新約著作的集結經過了一段逐漸形成的歷程。最早被集結成冊的應該是「保羅書信」。早在約西元95年,《革利免一書》(1 Clement)已暗示有「保羅書信」的集結成冊,《革利免一書》是新約外最早的基督教文獻,「保羅書信」被集結的過程一直持續到約西元第二世紀中葉,全部十四卷的「保羅書信」才完成(包含〈希伯來書〉在內) 。然而並非所有的「保羅書信」都保存在保羅作品中。例如:林前5:9和林後2:4中提及的書信,以及在西4:16中提及的給老底嘉教會的書信,都不在今日的正典中 。由抄本、教父著作和後來的正典清單來判斷,最早的保羅作品集很可能只包含了給七個教會的書信 。雖然保羅書信所處理的只與特定地方教會的特殊議題有關,上述這樣的作法似乎是認為保羅只有寫信給七個教會,並且藉由「七」這個完全的象徵,這個作品集可以與教會全體有關 。
最開始福音書可能是個別獨立流傳的,因為個別的福音書作者所提供的是詳盡而又可以自足的文獻 。
一直要到西元180年,我們才有所謂的「四福音」(Tetraeuangelion)這個名稱出現──也就是將四福音當作具有同等權威的福音記載 。然而,即使在「四福音」確立之後,塔提安(Tatian)的《四福音合參》(Diatessaron;約西元170年)的流行,暗示福音書標準文本的確立要到更晚的時期才成為一項議題,Gamble甚至認為,《四福音合參》的流行,證明了在當時福音書處於一種流動的狀態,其中有許多福音書為人所知、所使用 。與西元第二世紀期間流傳的其它福音書相對照,很多其它福音書都明白地在文本中宣告了它們的使徒權威 ,然而「四福音」中卻沒有任何一本在經文中,提供作者的線索。這個現象暗示了「四福音」正典性的建立,不應過度強調福音書的作者為使徒這方面。
至於其它著作,即〈使徒行傳〉、〈啟示錄〉以及「大公書信」,最早是以獨立作品的形式流傳,並且遲至西元第四世紀其權威性才全部受到承認 。在這些書卷當中,有一些經過了曲折的過程,才被收錄到新約正典中。例如:雖然〈啟示錄〉的權威性早在西元第二、三世紀即被西方教會承認,但東方教會接受這卷書為正典,卻花了相對來說很長的時間 。〈使徒行傳〉雖然是伴隨〈路加福音〉而產生的作品,其抄傳的歷史卻獨立於〈路加福音〉之外,並且遲至西元第二世紀末時才廣為流傳 。
雖然今日新約正典中大部分的經卷都在西元二世紀末取得正典地位,但應注意的是,還有其它經卷諸如《革利免一書》(1 Clement)、《巴拿巴書信》(the Epistle of Barnabas)、《黑馬牧人書》(the Shepherd of Hermas)以及《彼得啟示錄》(Apocalypse of Peter)等,雖在稍後未被收入新約正典,但在西元二世紀末時還廣為流傳,並且具有與正典同等的權威 。故此,在西元二世紀末,基督教正典的概念與型態都尚還未確定 ,而如果那時曾有任何新約正典的概念與型態,也必與後來基督徒所認為的正典有所差異。
新約正典最後的官方決議,直到西元四世紀末才達成。最早的會議宣言與西元363年舉行的老底嘉會議(the Council of Laodicea)有關;稍後於西元四世紀末在西方舉行的兩個北非會議(西元393年舉行的希坡會議,以及西元397年舉行的迦太基會議),都宣告我們目前的廿七卷經卷為新約正典 。然而,這個決議並未被普遍承認,甚至直到今日某些東正教會與聶斯托留派(Nestorians)依然尚未完全承認〈啟示錄〉的正典性 。
3.4 新約正典的社會史
既然基督教團體是始於一個特定的人和一段特殊的歷史,因此對教會來說,詳述耶穌的教導與他的生平事蹟、死亡與復活便是必要的。起初這些敘述是透過使徒傳道的直接見證與口傳傳統來提供。在最開始的時候「福音」的意義,基本上是神學性的,用來指耶穌所傳上帝國顯現的信息,以及耶穌生平、死亡以及復活的完整故事 ,這些都在口傳傳統中詳述出來。只有在口傳傳統開始散失且混亂之後,成文的福音書才開始逐漸更多被使用 。然而,當基督教團體面對這些在內容上有時有顯著差異的多重福音時,便產生了一些困難的問題 。塔提安(Tatian)的《四福音合參》(Diatessaron)的廣受歡迎,可以被理解成教會需要為多重福音找尋解決之道。依據Gamble所言,四福音最後被收錄於新約正典,只能被視為是在難以控制的多重福音,與內在一致的獨一福音之間,一種不穩定平衡下的妥協之道 。
除了以上述的內部成因之外,還有一些新約正典形成的外部成因 。西元二世紀馬吉安主義(Marcionism)、諾斯底主義(Gnosticism)以及孟他努主義(Montanism)的神學爭論,共同對新約正典的形成造成衝擊。這些運動迫使他們的對手,定義基督徒認信的內涵,說明其來源,並要防衛正信,以對抗批判和偏差 。這或許就是〈使徒行傳〉一直到西元二世紀才廣為流傳的原因,當時它是被用來證明,使徒們及其教導合一的證據 。
〈啟示錄〉在東方到很晚才被承認,這也有其社會歷史的背景。千禧年主義者對這部作品加以字面上的詮釋來喚起對地上天國的期待,在東方產生了許多張力與困擾 。這使得東方教會一直遲疑不肯接受〈啟示錄〉的正典性。在西方,〈希伯來書〉是爭論的關鍵。孟他努主義不接受在洗禮後二次悔改的觀點,就是基於〈希伯來書〉的教導(6:4-8; 10:26-31; 12:14-17),在基督徒團體中也造成緊張 。〈希伯來書〉最終在西元第四世紀末之前被承認為正典,然而〈啟示錄〉的正典性雖然被大多數的基督教團體所承認,卻始終沒有獲得全球普世性的認可。 (未完待續) ![]()
【本文作者為英國雪菲爾大學哲學博士(聖經研究),現任聯合聖經公會亞太區聖經翻譯顧問。】
跟隨保羅希臘行
編輯室
希臘,對許多人來說是個充滿浪漫的地方;然而對基督徒而言,卻是使徒保羅在歐洲大陸宣教的第一站。聖經公會為了收集「研讀本聖經」翻譯計畫所需資料,在炙熱的七月天,兩組人員在雅典會合,展開了十天緊湊的行程。在此以部份所拍攝的照片資料,依著保羅行蹤的次序來做概要的介紹。
尼亞坡里
於是從特羅亞開船,一直行到撒摩特喇,第二天到了尼亞坡里。使徒行傳16:11
尼亞坡里現稱卡瓦拉 (Kavala),自主前四百年左右被馬其頓王國的腓立普二世征服後,即成為腓立比城的外港,也是當時保羅進腓立比的必經之路。
現今城中的廣場邊有間教堂,門口擺置著據稱是當年保羅與西拉上岸時踩過的大石頭;走不多遠,還可見到一長排羅馬時期留下的水道遺跡,與城中的現代高樓相對照。
腓立比
從那裏來到腓立比,就是馬其頓這一方的頭一個城,也是羅馬的駐防城。我們在這城裏住了幾天。使徒行傳16:12
古腓立比城遺跡中貫穿著羅馬大道,羅馬大道北邊的腓立比城,有著劇場,神廟;大道的另一方南邊,則為有著圖書館,工作坊,行政中心,公眾論壇等等的廣場。由於年代久遠,幾乎所有建築物皆已塌落,大型石塊散佈全地,僅存拜占庭時期的石柱兀立著,讓人只能由建築物牆基的規模,與依然絢爛的地磚,來遙想當時的繁華浴場與其他建築。
在雜草叢生的兩處遺跡中間,貫穿著大石磚鋪成的羅馬大道(Via Egnatia)。保羅當時應是從尼亞坡里沿著這條羅馬大道來到了古腓立比;此羅馬大道在當時是非常重要的一條通道,早在主前二百年就聯繫著由羅馬與小亞細亞各大城市、遠至非洲的亞歷山大港。
腓立比
忽然,地大震動,甚至監牢的地基都搖動了,監門立刻全開,眾囚犯的鎖鍊也都鬆開了。使徒行傳16:26
當我們一行人行至古腓立比城遺跡,紛紛尋找傳說中保羅被囚的監牢所在。在不遠處,看到一群人聚集一處拍照留念;順著人潮走,果然就看到了。想到上帝在腓立比城監牢拯救保羅的奇妙作為,進而使得看守的禁卒一家信了主,並與呂底亞一家成立了歐洲的第一個基督教會;到底保羅是不是真的被關在這個監牢,似乎已不那麼重要了。望著這個很熱鬧的景點,我的心情不禁嚴肅了起來。
腓立比
當安息日,我們出城門,到了河邊,知道那裏有一個禱告的地方,我們就坐下對那聚會的婦女講道。使徒行傳16:13
古腓立比的繁華其來有自,它位於有豐富礦產兩座山之間,有著富饒的農作物產,且處在交通樞紐上;是由馬其頓王國的腓立普二世而得名。腓立比是使徒保羅來到希臘的第一座城市,也在這裡得到歐洲大陸第一位受洗的信徒 – 呂底亞及其家人。
在離腓立比遺跡沒多遠的地方,我們來到了傳統中認為保羅為呂底亞施洗的河邊。潔淨的河水今日依然輕快流動著,河邊有幾塊平滑的大石塊,在炎炎夏日裡,伴著沁涼河水與微風,遙想當年呂底亞坐在河邊聽道,也是一種享受。在河邊後人也建了一小教堂紀念呂底亞。
帖撒羅尼迦
保羅和西拉經過暗妃坡里、亞波羅尼亞,來到帖撒羅尼迦,在那裏有猶太人的會堂。使徒行傳17:1
帖撒羅尼迦是當時羅馬帝國所屬的馬其頓省重鎮,保羅沿著羅馬大道而行,勢必來到帖撒羅尼迦當時的亞哥拉 (Agora;意為市場)。
為了要找到帖撒羅尼迦在羅馬時期的亞哥拉,我們一行人在黃昏的陽光下穿梭於今日現代化的帖撒羅尼迦。步行繞過了鴿子飛舞的廣場、街道,跨過幾條繁忙的馬路;在一群孩子聚集踢球的公園後方,我們看到了那還在挖掘中的亞哥拉。古時的亞哥拉皆沿著羅馬大道發展,所以也可由該市場的位置略知羅馬大道的方向。尚未出土完全的古市場還低掩於地面的坑道中,隔著欄杆,金黃的陽光像魔術般,使我們清楚可見市場中緊鄰交錯的商店,與紅磚石塊鋪成的階梯。耳邊迴盪著另一邊公園裡孩子踢球戲耍的笑鬧,古今交錯的感覺,有點不知身在何處。
庇哩亞
弟兄們隨即在夜間打發保羅和西拉往庇哩亞去。二人到了,就進入猶太人的會堂。這地方的人賢於帖撒羅尼迦的人,甘心領受這道,天天考查聖經,要曉得這道是與不是。使徒行傳17:10-11
保羅與西拉一行人,在帖撒羅尼迦也避免不了被逼迫的下場;於是前往庇哩亞。由於該地方的人甘心領受福音,相信保羅等人的心情是頗受激勵的。該會堂遺址,現在已成了一座紀念壇。兩牆上鑲有保羅事蹟的馬賽克磚。在入口處,可見經文「使徒行傳十一章11節」的碑文。在腓立比發生的事件也影響了保羅在帖撒羅尼迦與庇哩亞的事工。受到不信的猶太人的阻擋,保羅不得不離開庇哩亞,前往雅典。
雅典
保羅在雅典等候他們的時候,看見滿城都是偶像,就心裏著急;於是在會堂裏與猶太人和虔敬的人,並每日在市上所遇見的人,辯論。使徒行傳17:16-17
走在雅典城裡,才體會原來許多今日我們認為的雕像,在當時是被當作偶像來崇拜的;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雅典城市仍存的神廟,其構造依然雄偉壯觀。在雅典衛城小山丘上,蹴身在眾多觀光客人群中,自己心裡一方面佩服古希臘人的工藝技術,一方面默默為保羅的行為感動。使徒保羅敢在這樣文明發達的地方傳講耶穌死裡復活的福音,並獨自面對眾人的譏笑;若不是親身經歷的神蹟,怎能有這樣的勇氣。
哥林多
這事以後,保羅離了雅典,來到哥林多。使徒行傳18:1
保羅在哥林多城住了一年零六個月,也在該處四處與人辯論,為要勸化人皈信基督。古哥林多城早已成了遺跡,所存留的圓頂建築是古時的商店,可想當時哥林多城的繁華。遺跡中還有水泉,當時來往在此停留的旅人一定會來此飲水解渴。飲水時,應該會順便聽聽附近論壇的高談闊論,或者也聽到了,那個其貌不揚但是辯論起來鏗鏘有聲的保羅的講道?
傳福音所付的辛勞,現代人大概不容易體會,一般我們所考慮的是「太忙碌了,所以沒時間向旁人傳福音」;而對使徒保羅而言,則是「時間太急迫了,要以更積極的方法來傳福音」。當然傳福音的方法在今日有更多的選擇,您可以適情形遞單張給旁人,可以把握機會對朋友傳講福音,可以隨時以自身的行為向家人和同事做見證。
對聖經公會而言,我們則以廣傳「神的話語」為責任,執著在「聖經翻譯與發行」的事工上;因為知道人可以藉著閱讀聖經的話語來認識上帝,而上帝也以聖經上的話語來回應人的需要。如果您認同我們的宗旨,請支持我們,不但購買聖經公會的出版,也在奉獻與禱告上參與,和我們一齊做工。




